第二件事是，在20世纪90年代，多数中国人家里电灯都使用长长的灯绳。而就在那时，法国施耐德电气旗下品牌“奇胜”将开关面板产品打入中国市场，对当时还广泛使用灯绳开关的中国市场是很大的触动和启发。

第三件事是，在北京航空食品有限公司成立30多年后，笔者听博西中国大中华区非生产物料采购总监蒋锦萍介绍博西如何在中国跟京东学电商化采购，“作为传统的制造型企业，在这方面的信息是比较闭塞的，不仅存在信息沟通方面的困难，还有技术上的难点。我们和京东平台的打通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在前期我们花费很多时间去了解为什么要实行电商化采购，也花了很多时间告诉IT部门，这是中国经济发展的必然趋势，如果要在中国发展我们就必须走这条路。中国互联网发展非常快，比如移动支付的普及率就让老外瞠目结舌。”

类似北京航空食品有限公司和奇胜产品入华带来的重大变化，在改革开放之初直至20世纪90年代常常出现，那时候一家外资企业的进入往往让一个行业实现质的提升，该行业的生产者也受到很大启发，开了眼界。那时候从国家到企业再到个人，都很重视学习外企的先进之处。外企在那个年代既是投资者，同时也像“老师”。

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国本土的很多产业和企业快速成长起来，一个典型代表就是曾向德国利勃海尔学习的海尔集团自己壮大起来，成为响当当的民族品牌，再也不是利勃海尔面前的“小弟”。当新的外企入华时，再想找到那么多可以和中国实现垂直分工和占据绝对优越位置的行业没有从前那么容易了。

在种种新环境面前，有外商这样总结，中国市场很大也变得更为复杂，需要仔细地分析，不再是一个可以粗放式淘金之地。他把对中国市场的种种观察转告给自己的同行，目的是希望大家投资中国时既要保持信心又要做好功课。笔者一直认为这位外商说的话虽然不多，但非常精辟，足可以给后来者以启发。

就笔者的理解来说，虽然40年前的中国市场很简单也很容易描述，而现在的中国市场很难用几句话概括，但至少可以看到这样三种并存的现象：在一些行业，外企依然遥遥领先中国企业，典型的行业就是服务业中的咨询业；在另一些行业，外企和中国本土企业竞争激烈、难分伯仲；还有一些行业，中国本土企业反而超过外企，成为外企的“老师”，最典型的就是互联网行业，上述博西向京东学习就是一例。

所以，如今在中国投资兴业，外企也需要调整心态，原来能当“老师”现在当不了了大可不必失落，曾经的“小弟”长成了大块头再也不需要保护也不必介怀，没准在快速崛起的中国本土企业中能找到更多帮得上忙的合作伙伴呢；当外企一时困惑想打开思路时，发现国内有的企业例如京东、阿里竟然能够给予指点，不也是很好的事情吗，至少多了一些本土的帮手和竞争对手，减少了孤独感